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庚寅纪事 人正在都会——大连“市间情”

  • 文章来源:未知 / 作者:admin / 发布时间:2023-03-12
  •   这里叫东海头,听说只有老大连人才来这里玩。这几个老人是一起结伴来游泳的,这是他们一起攒的团队口号。“人生三件事,分享、爱、珍惜生命。人追求的是健康,能自理的长寿。”

      老人说,大连人就像海里像群居的鱼,喜欢呼朋唤友,结伴而行。真的是这样吗?我们继续打车寻找答案。这是一个爱玩牌的司机。他告诉我们,现在能把大家人聚在一起的,是一种目前大连群众基础最广泛的娱乐活动叫——“打滚子”。“三副扑克合在一起,四个人打。自己家人打,打得也可热闹了。”

      这是大连的人民公园,我们看到了很多聚在一起打滚子的人。司机开玩笑说,打滚子、海蛎子味、咸鱼饼子、还有足球是大连人的四大特征。大连的老老少少随便哪个都能甩上两锅,专门组织的比赛也特别多。在公园、茶馆、咖啡厅,到处都是打滚子的人。和司机小伙子说得一样,玩起牌来,大家投入又认真。两人一伙,很讲求配合。

      在这家咖啡馆,我们也发现了两桌玩牌的人。大连退休职工姜琦说:“两个人必须绝对信任,再一个就是就像心有灵犀。”

      这对夫妻是滚子爱好者,两人很享受配合带来的快乐。难怪有人说,因为滚子夫妻增进了感情,朋友加深了默契,不认识的人成了朋友。

      在大连,还有专门打滚子的电视节目,而且还是当地收视率最高的一个节目。这让我们有些惊讶。正好,今天下午,这对老两口就要上那个节目去比赛了,我们跟着去见识一下。“现在什么感觉?”“现在就是,终于到《步步为赢》来打滚子了。”

      一个多小时的对战,老两口巧妙配合,把上周的四连胜兄妹打回家了。但更让他们高兴的是,两个人还认识了自己的偶像——解说员老朱。老朱对滚子的理解让我们对大连人又有了新的认识

      《步步为赢》栏目解说嘉宾,朱允涛:“打滚子最关键的要讲究团队精神,舍得精神。这个配合在打滚子当中可以说是体现得是淋漓尽致。”

      老朱是第一个把打滚子引进茶馆的人,因为滚子认识了很多像叔叔阿姨这样爱好相投的朋友。他告诉我们,在大连甚至有一种说法,叫不打不相识。

      《步步为赢》栏目解说嘉宾,朱允涛:“尤其是外地人。我们都知道大连是一个移民化的城市,有人说,打滚子就是进入大连的一个通行证。你和大连人,认不认识,熟不熟悉没关系,只要你会打一锅滚子,大家就可以成为朋友。”

      告别叔叔阿姨,我们继续打车。想知道,除了大海和滚子还有什么能代表大连?师傅和我们聊起了足球。“学生、工人各阶层的都比较喜欢足球。”

      谈到大连,很多人首先会想到足球。足球特区,冠军球队,全民爱球,全城踢球。充满激情、讲究合作的足球早就成为大连独树一帜的城市性格,也成为人们的一种生活方式。这两年,中国足球的氛围沉寂了很多,它离开大连人的生活了吗?“每天球场都排满,都得提前预定。因为大连市市民本身就喜欢踢足球。”

      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居民区,但没想到,里面有这么大的一个足球公园。更没想到,踢球的人这么多。原来,这里正在举行软件园精英足球挑战赛,场上的年轻人全是大连高薪园区里的软件人才。

      我们被场边最热闹的一场球赛吸引了过去。“你说亮哥是谁?”“十号,十号。罗纳尔迪尼亮。我们前腰,踢得特别好,带球斗厉害,尤其踢这种场地,他一个人就行了。”

      亮哥果然不负众望,上场就连进了三个球。“我看大家对你比较推崇。”“就是大家平时在一起关系比较好,再一个我的年龄比较大,所以大家都管我叫亮哥。”

      亮哥是在大连软件园工作的一名程序员。在大连,像他这样从事高科技行业的年轻人有9万。这几年,大连软件外包业务发展很快,先后被国家认定为“软件产业国际化示范城市”和“国家软件出口基地”,世界五百强企业有91家落户大连,在大连市设立了196个项目。发达的经济,良好舒适的环境,让大连越来越能吸引外来人才。

      这场激情四溢的球赛,让我们感叹工作之余,拥有这样释放激情的方式,真是一种幸运。比赛完,兄弟们都去玩了,可亮哥却急着回家了。

      亮哥是抚顺人,06年研究生毕业留在了大连,工作生活都在软件园区。因为孩子小,亮哥爸妈正在大连帮他照顾孩子,我们有幸见到了三代同堂的场面。

      亮哥妈妈见儿子回来了,马上开始准备晚饭。一旁的亮哥爸却不太高兴,教育起儿子:“你好好休息个礼拜天你家里的事,你爸你妈在呢,你去吧,能怎么办呢?”“这说得好像都是不想他去的。”“就是那样的,他妈不在,你说他不赶紧回来,不会来,媳妇一个人管孩子,做饭不,还得做饭,还得买菜。”

      因为上面还有80多岁父母要照顾,亮哥爸爸现在是抚顺大连两头跑,妈妈全职在大连照顾小孙女。老两口辛苦奔波的的生活让亮哥爸爸感到压力很大。“现在负担很重,我们俩抽空就想出去旅游旅游,每年都有计划,都有这个考虑,但是现在孩子生小孩,离不开人,承上启下,现在就处在这么一个阶段。”

      表面看,亮哥的生活令人羡慕。刚到而立之年房子、车子、孩子都已经拥有。但实际上,是父母分解了他的压力。为了让孩子留在大连,亮哥爸妈花了60元买了现在的这套房子,这也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。严亮母亲说:“也斗争了挺长的时间,就是感觉让他贷款,给他点压力,实际上贷款也对,给他点压力,后来也想这笔款就给他吧,就别让他睁开眼睛就欠银行钱。”

      而亮哥对自己选择留在大连工作定居有自己的解释。“我们没想那么多,主要觉得在这儿干挺舒服的,就行。”

      亮哥告诉我们,比较北京上海,大连软件人才的流动性不算高。原因是既然没有选择去大城市闯荡,就决定了他们是想将工作生活平衡发展的不同的人。

      东软集团员工,严亮:“我特别容易满足,我只要满足了我心情非常愉快就觉得够了,钱赚多少没有头。”

      亮哥妈妈很支持孩子的选择。她告诉我们,这个城市有孩子们的机会,只要他们喜欢这里,能留在这里,再苦她也愿意坚持。谈起未来,她为我们描述了一种候鸟生活。“冬天上云南住几个月,我暖气费也不交,夏天我找个海边找个什么地方去,对不对?”“像您这样的想法的现在多吗,父母?”“多,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在一起我们都想 将来能动弹得了的话,就那样的,动不了也不想给他们添太多的麻烦,两个人上班,四个老人双方,那你让他们照顾 照顾得了吗?累死了也照顾不过来。”

      饭做好了,亮哥妈妈却让老伴和孩子们先吃,自己照顾小孙女去了。这个夜晚,亮哥家温暖的晚餐不知被多少大连人重复着、复制着。而亮哥妈妈对未来候鸟生活的设想,也让我们想起了中国老百姓最常说的那句“可怜天下父母心”

      “我去跟几个很久不见的朋友吃个饭,喝酒,聊聊天。日本的几个朋友,有船公司,还有别的做国际贸易的。”于寿鑫,大连港航华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,从日本留学回来的,在大连他有很多外国的朋友。“美国公司也好,日本公司也好,都有他们这一群人和他们这个公司特有的一些东西,入乡随俗,入公司也得跟他们打成一圈,学习适应他们这种风俗。”

      三年的海外生活,让老于在国外倍感孤单。这让他03年完成学业后立刻选择了回国。“回到大连,朋友多了,大家多交流,自己的知识面也丰富了,然后自己可以操作的东西也多了。”

      自1893年大连开埠以来,开放就成了这个城市的特色。每年都会有很多外国人来到这里度假、工作甚至是定居.而因为地理原因,在大连生活的日本人数量更是超过一万人,一些外国人的生活圈子也多起来。

      年轻的小伙子叫控井有贵,普通的东京男生,老于日本留学时的朋友。旁边的赤则是控井现在的同事,今天特意被他带来介绍给老于认识。老朋友和新朋友相聚,让居酒屋的气氛升温。“已经很长时间不见了,有几个月了吧,最近胖了,有没有女朋友了,然后工作最近怎么样?”

      最近一段时间,控井不太开心。原来,因为公司要调他去其他城市工作,不愿意离开大连的控井竟然辞职了。这在很重视忠诚度的日本人是很少见的。“我将来在大连打算开公司,我的梦想就是这样的。”

      2004年控井第一次来中国,就被大连的美景和大连人的热情吸引。“我是东京人,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比较冷漠。”

      从那以后,控井连续四年都自费来中国旅游,而目的地都只有一个地方,大连。2007年9月,大学毕业一年多的控井终于下定决心,来大连找了人生中第一份工作。“现在日本不景气,如果我回日本,就找不到工作了。”

      “在日本就是越发达的城市,他的机会越少,你自己做生意,可能是没有机会的。”“机会很少啊。”“我感觉像上海、北京也是,基本大家每一个行业都有人做了。”“跟日本差不多。”“但是在大连这种发展中的城市,还有很大的空间。” 一旁的赤则很认同控井的想法,他也看到了大连的机会。因为是第一次见面,老于很关心赤泽来中国的经历,总在和他攀谈。酒过三巡,沉稳的赤则终于打开了话匣子。给他讲起了二十年前他初到中国的故事。“我第一次到国外去,也就来到了中国的上海,因为是第一次觉得什么都很新鲜,置身在一个自己完全没有认知过的世界中,但是我感觉到第一点,非常强烈地感觉到这个气场很大,可能到处都在建设,这个国家要发展,这是二十年前的中国。”

      这次上海之行,让赤泽对中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也是从那时开始,每年他都会来中国一趟,观察这里的变化。“觉得喜欢这种变化,喜欢中国这种气势,好像说这种变化是在描述一个故事,从我20年前来,到开始变,可能他也想看看这个电影,享受这个过程,也想看这个电影的一个结果。”

      赤泽的故事,让老于陷入沉思。他终于明白在自己回国的背后有一种更大的力量在牵引着他。“今天确实跟(国外的)朋友在一起,他们对这个可能是非常初步的了解,可能是最浅显,但是也是最直接,内心的东西抛出来,我忽然间就感觉到,其实自己更需要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,我为什么在大连?我为什么在中国?所以说想来想去,我想加入到这一场发展中、变化中,参与进来,导演也当一个演员,当一个城市中的,可能是力量比较微弱的一分子,但是我也要画出一个自己的轨迹,然后把自己的轨迹结合在这个城市中的变化中,人好像都有拍电影这个欲望。”

      不知道是这里的酒让人兴奋,还是终于找到心底的那个答案让人满足。今晚,在这温暖的小小居酒屋里,每个人都不平静。